旁边正拿着大扫帚扫地的同伙捅了捅他,“又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说得正兴高采烈的小内侍登时就不满意了,忍不住逼叨起来, “我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会骗人,我和你说,那郑大监与王公公平日里都不是爱说笑的人,可是那天我居然看他们站在荷花池那里不知道说啥笑得很开心, 指不定……”

他说得眉飞色舞很是激动,他的同伴早就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那浑身颤抖的样子就宛如要昏倒过去, 而在他的身前洒扫的小太监已经跪了一地。

小内侍猛地僵硬起来, 甚至有点不敢回头看一眼,他哆嗦着身体,还带着侥幸心理地扯着那同伴的衣裳, “你这是作甚?我可当不起这样的大礼,你还是起来……你为什么不起来?!”

那声音越到后面越有些尖锐。

侯显懒懒打了个哈欠, 觉得这种慵懒的感觉很是不错, 看来何大人所喜欢的还是有些道理。

“把人带走。”

侯显说话不显山不显水, 在一干大太监里面不太显色, 却是一个最心胸狭窄的。

他说话云淡风轻, 可这种简单的没有任何责罚的说法最让人担惊受怕。

不知拉下去是何后果。

侯显眯了眯眼, 司礼监的职责让他做这些事毫无拘束,本就是“分内之事”。

那人顿时就被两个粗实太监捂着嘴带走了。

“好生做事吧,莫要同他一般嚼舌根子。”侯显漫不经心地说道,“甭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话都给咱家嚼烂吞到肚子里头去,明白了吗?”

他轻轻柔柔拍了拍那跪着的内侍的头,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家常话,那模样就好像在摸狗一般,好似没看到底下的人不住哆嗦。

侯显带着人走后,花了好半晌那余下的几个才酸软着腿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