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对何玉轩这么自然推卸责任的话语完全没感到生气,反而是闷笑了起来,“子虚说得不错,不过这确实不是臆想。若是子虚想传宗接代,那自无不可。”

那流露的话语却不似他眉眼中的笑意,骤然落下的尾音好似夹带着冰凉的寒意。

何玉轩挑眉,抬手把茶盏搁置到一旁去,弯腰看着仍然未起身的朱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楚眼中小小的缩影,“假若如此,我那妻子……会如何呢?”

那最后几个字眼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觉察。

朱棣的眼眸微亮,就好似猎人盯死了猎物般,又宛如猛兽啃食弱小的食粮,他那宽大的手指一点点挤入何玉轩蜷缩在身侧的手掌,手指亲亲密密地纠缠在一起,一点点插入指根的部位……那夹带着欲望的摩挲与帝王暗哑的声线吐露着极为凶残的话语,“完成使命的消耗品有留着的意义吗?”

何玉轩:==

哪怕给朱棣套上再多层温柔的面具,他终究是嗜血的凶兽。

何玉轩苦恼地把朱棣拉起来,那极为自然的举动打断了那暗涌的杀意,他揉了揉头发说道:“万岁莫要再明知故问了,今日的宴会臣会出席,宴席散了的时候,臣顺便也……”

“在你伤势还未好前,不许出宫。”朱棣剑眉微挑,那含笑的模样宛如收敛了一身戾气,就好像刚才那瞬间的杀气是幻觉。

何玉轩忍住吐槽的欲望,闷闷不乐地继续喝茶。

连他自己都无法断定,刚才那瞬间散漫过头的问答究竟是谁给他的冲动……然何玉轩不愿去深思,就好似他的本性一般,哪怕身体头脑在叫嚣着危险,而他也只是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翻了个身,就权当是努力了。

朱棣的视线扫过何玉轩垂头丧气的模样,那眼中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直到宴会的时候,何玉轩那闷闷不乐的情绪还未散去,抑郁得朱棣的神情同样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