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寅搬走了。
他搬家的居所距离何府倒是不远,东西搬过去的时候也很是方便。他早前同何玉轩提出这个事时,何玉轩就答应了。
盛寅有心结在身,何玉轩就算强留他也不算是好事。当初戴思恭让他照拂盛寅,未尝没有让他能够带何玉轩走出过往困境的意思。
如今何玉轩已经渐渐看淡了那事,没想到竟是盛寅自己曾有过相似的心结了。
盛寅在临走前,同何玉轩告别说了番话,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当初在入京之前,我确实是对你有所期待的。这本是我的原因,而不该怪罪在你的身上。”盛寅淡淡说道:“期待落空,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美化,与你本无干系。”
正屋内,地暖散发的温度很是适宜,烘得人暖洋洋得发困。袅袅茶香从茶盏飘散而开,澄黄的茶液里,偶有沉浮的茶叶枝末打着旋儿,沉淀的韵味寂静无声。
何玉轩抿唇,盛寅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程度的道歉。
为当日那无缘无故的脾气的隐晦道歉。
盛寅说话很平静:“你如今到了这个位置,盯着你的人很多,就连太医院里也未必都对你都怀有好感,你自己小心。”
何玉轩道:“盯着我的人向来如此,总不至于为了他们而改变步调。你无需担心。”
盛寅轻笑了声,“你或许已经习惯在帝王身边的日子,可难道你不知道这等殊荣在旁人看来是如何的招人痛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