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很是昏暗,他只能够听到帐篷外似乎有走动的声音。何玉轩抬手揉了揉眉心,懒懒地窝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

昨夜在小黑屋的时候他已经让它把那处尴尬的伤势都恢复了些,不然何玉轩连走动都麻烦。

何玉轩起身的动静,似乎惊扰了外头的莺哥,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还没走近就听到何玉轩淡淡的声响,“何必走得跟做贼似的。”

莺哥这才放开胆子说话:“您昨个儿都睡了一整天了, 昨晚万岁亲自登门,因着您睡着了, 并未久留,只待今晨您若是苏醒,就派人过去说一声。”

何玉轩听着这话起初还有迷糊, 突然反应过来说道:“昨夜万岁回来后, 可曾见过汉王殿下?”

莺哥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并未听说此事。”

何玉轩蹙眉,若是从昨天到今日的表现……难道是朱棣对汉王的忍耐到了极致?

何玉轩深知朱棣对朱高煦是有一些期待的, 这些期待, 或者是为帝王,也或者是为父亲, 无论如何, 这都是朱棣多次对他放手的原因。

朱高煦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也屡屡刺探着帝王的忍耐程度,汉王天下并非如外人所以为的有勇无谋,这那里还是有些谋略的。

只不过……

何玉轩眯了眯眼,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去,这么麻烦的事情不适合在刚醒的时候思考。他任由着莺哥出去,自个儿只是靠着软软的被褥打算再睡一会儿。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应当是昨日风雪加身有些小小的后遗症,不过他懒得喝药,如果只是小小的病状的话还是能够自然痊愈的。

就在何玉轩脑袋一点一点宛如小鸡吃米的时候,帐篷被掀开了大门,呼呼的风声随着门口灌入,伴随着两三人进来后又终止了。

何玉轩听着那声音有些不大对劲,抬头一看却发现来的人不只是莺哥,还有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