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不免在心里唾弃自己,侧身看着朱棣的模样,虽然帝王依旧是严肃正经的模样,可那双犀利的眼眸染着一层朦胧,这模样至少是有些喝上头了……何玉轩这念头刚刚浮现,朱棣已经一本正经地扯着何玉轩的衣袖躺下来了。

何玉轩其实能感觉到朱棣并不是真的喝醉了,以他的酒量,方才那两坛子酒还不至于让朱棣醉倒,然酒意暖暖,许是借着那些许微醺的意念而散漫松活。

何玉轩低眸看着朱棣那悠然的模样,片刻后轻笑了声,同样坦然躺下来,与朱棣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

这好似傻子。

何玉轩飘然地想着,却浑不在意。

一旦躺下,何玉轩那浑身的懒劲似是从毛孔散发了出来,靠着美人榻的枕子悠悠哉,仰头恰好能看到那窗外的美景。

弯弯的月亮好似镰刀,纵使这地面灯火如何,也休想与天公试比高。

朱棣似是翻了个身,那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何玉轩身上了,只有那脚好像还要点脸面,靠着何玉轩不动弹了。

何玉轩挑眉,有辱斯文!

“你在担心些什么?”

朱棣这没头没尾的话,就好似何玉轩与朱棣的关系。

说是亲密却隐约透露着疏离,说是漠然又隐约有些暧昧。

何玉轩瞧着那弯月的模样,叹息着说道:“万岁又何必装作不知呢?”

何玉轩略略偏头,视线从弯月移开,落在了那灯火绚烂的彩楼上,那耀眼的画面凝缩成一团小小的焰火。

何玉轩有时会想,其实他们这等关系也不错,虽未更近一步,却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这对朱棣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何玉轩并不介意他自己是否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