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与何玉轩在书房里泡了小半天,从最开始暧昧的气氛不知怎的突然跳跃到了朝政,“工部最近人手不足,你也不用日以夜继处理,过些时日会好些。”何玉轩远远地坐在距离朱棣最远的距离,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是万岁为了搜集证据,可无需等到臣去举检的那日。”
这藩王与工部的暗流,朱棣一开始就有所察觉,其实何玉轩那一笔不过锦上添花。
朱棣摆了摆手,低垂的眉眼严峻,抬起那瞬又化开了冷意,“虽一直有所察,可没有苗头动手总是能惹得那群人一堆话,何不一网打尽来得有趣?”他的话语温和,“你的法子虽然偏门,却还真的是个验证的利器。”
何玉轩失笑,“这不是我的法子,当初曹冲称象,不也是用了同样的法子?”
朱棣嗤笑了声,“就跟这些人数读诗书后就能真的成为大诗人一般!”他慢悠悠讽刺了那些近来群情亢奋的朝臣,抬手招了招何玉轩,“难道我如虎豹,子虚竟是一点都不愿靠近?”
何玉轩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万岁能保持仪态的话,臣自当愿意靠近些。”这再板正的话,都掩盖不住何玉轩那耳后的红霞,至今不能恢复。
朱棣朗声大笑,那笑声似是带着调笑的意味,“子虚不是说,若我愿意一切皆可吗?怎地又如此犹豫?”
何玉轩低低咳嗽了两声,敛眉正色说道:“臣以为,二皇子需要去封地了。”他生硬地岔开了话音,朱棣漫不经心地顺着何玉轩的话说下去,“如今着急了些,他的脾性若去了封地会更无法无天,再留些时日。”
朱棣这话说来,何玉轩便知帝王对朱高煦还是有点上心,虽然这上心不知是与踏脚石有关,还是真心疼爱了……
朱棣从来都不是一个真的善心人物,如今看着他似乎对何玉轩很是上心,可日后如何,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