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子虚这些时日一直在躲万岁?”何玉轩突地一惊,就好似一个隐蔽的话题突然被人挑破了一般,他从来没想到道衍会和他说这般话。

毕竟朱棣和何玉轩的接触大部分都是私底下的,基本没有泄露的可能。道衍是怎么觉察到他在悄悄避让着朱棣的?

何玉轩敛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道衍老神在在地说道:“那自然得问子虚你啊,你猜我怎么地知道的?”

何玉轩有点无奈,道衍还是那个老顽童的性格,身为大师可没半点世外高人的冷艳高傲,反而往往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偏头想了想,整个人靠在门框上思忖了片刻,慢吞吞地有了个想法:“难道是我这几日表现有异样?”

道衍是个聪明人,当他真的和你提出了什么的时候,何玉轩认为隐瞒是没什么意义的。他既然会提出来,便当真是认定了些什么,而这般聪明的人,不需要何玉轩的肯定与否。

道衍笑着摇头,如同神棍般抛出了一个原因,“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庆寿寺给子虚相面的相士?”

何玉轩回忆了片刻,立刻就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袁珙。

当初在北平,何玉轩去拜访道衍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寺庙内,冷不丁那一跪下给何玉轩整懵了。只是后来何玉轩也没从道衍这里挖到半句实话,而转眼后那相面的人也直接就跑掉了,似乎生怕被人逮住死命薅似的。

道衍乐呵呵地说道:“他来京城后便来投奔我,只可惜昨天被万岁的人给逮到,如今大概是被丢到矿山里挖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