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开始便跟随朱棣的老臣,便是如现在道衍的年纪,不论如何朱棣都会挽回,可前朝的便不同了……何玉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疯狂的坚持走科举之道,大部分可不是二十几岁便能顺顺当当从秀才、举人而至殿试,花费大量的力气,直到三四十岁才登顶大有人在。

只有短短十几年的享受,怎么能弥补前半生的痛苦挣扎?

何玉轩懒洋洋地扶着脖子,然后踱步回去收拾棋盘,突地捏着一枚棋子入了神。

唔。

工部尚书把何玉轩当做他的一枚棋子,那么他又是谁的棋子?

……

工部尚书闭目坐在马车内,特地做了些避震措施的马车很是安稳,虽然外表低调,然而马车的内部很是奢华舒适,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丝毫不为那飘飘的车帘带来多少寒冷。

他沉默地想了半晌,喃喃地说道:“他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从一开始便看出来了?”

老人的手掌沉稳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敲着,若有所思地睁眸。

最好不是。

若是真的要去寻那二皇子……可当真是步臭棋了。

他突地想起了刚才同何玉轩的那盘棋,突然脸色有点古怪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