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淡笑道:“父皇确实不是这般性格,实乃当初二哥朱樉爱上了烟花柳巷女子,数日后此女暴毙身亡,在兄弟间沦为笑柄,而当时的二哥很是恼怒,与兄弟产生了些许摩擦……”

那可不是如今朱高炽与朱高煦这般的小打小闹,朱棣的兄弟都不是好易于的家伙,就连看似宽厚温和的懿文太子,能把控住蓝玉这一波江浙阀门的人,能只是宽厚温和吗?

只是朱元璋所讲的,又似乎不仅仅只是情爱一事,更似是在借此告诫诸子行事的法度。

身为藩王,他们天生便拥有了旁人所不能有的权力,身边依附着多少人都是为了权势金钱而来,不论他们喜欢某人、又或者厌恶某人,那人都会成为靶子。或许是追捧,或者是怨恨……对这某个人确实是极大的祸害。

意欲教导藩王恪守公正,莫要偏颇,行事中正平和……明太祖未免太高看得起这些藩王了。

何玉轩闭了闭眼,古往今来,当真能做到这些行事法度的藩王能有几个?

不可过于偏执一人,又不可憎恶一人……朱棣是欲用此话告诫他,他偏偏便是偏执于一人?

那其沾染之恶意与破坏之法度,何玉轩又如何承受得起?

朱棣紧握住何玉轩的指尖,他那双温热的大掌也渐渐被何玉轩的冰凉手指同化,只是在他这般苦心孤诣后,何玉轩的手掌终究是暖和了些,维持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温度上。

“子虚,我曾想过杀你。”朱棣淡漠地说道,那冰冷的语气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此刻还有着这般的想法。

何玉轩并不意外,帝王总不能倾心一个男子,在深陷之前,还不如索性杀了那人一了百了。

只是朱棣终究下不了手。

然动不得,便意味着朱棣终究承认了何玉轩在他心中的分量,或许在此之前还有回旋的余地,那殿前浴血后,便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