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开口,那气息扑在何玉轩的脖颈处,“伤口还疼吗?”

何玉轩那句不疼鬼使神差地在出口时,又变成了疼,尾音软黏低柔,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

朱棣的大掌轻轻盖住了伤口,却又没真的触碰到那缝合的疤痕,只低声说道:“睡吧,睡醒就不疼了。”

何玉轩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万岁,臣睡醒了好几回了,可还是疼。”

朱棣也随之笑了起来,带着深沉的柔意,“会这般调侃,想来是真的没事了。”

何玉轩道:“臣是真的没事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这眨眼间就要到寅时了,您再不歇息就来不及了。”

朱棣却依旧是不肯睡,他一手搂着何玉轩,一手静静停留在何玉轩的伤口,“待你恢复后,肯定是要加官进爵的,你喜欢做什么?”

何玉轩当真是愣住了,他还是头次听到朱棣这等协商的语气。然他当真是懒,本来就伤痛到了极点,如今朱棣这态度的改变,何玉轩也懒得去深究,左右不过是那些……何玉轩也不愿思考的问题。

“要是万岁能让臣不参加早朝,那便再好不过了。”何玉轩怨念地说道。

自从他需要入朝后,何玉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多挣扎才能爬起来的。

朱棣笑道:“不让你上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确定要我特赦你不必上朝吗?”

何玉轩认真思考了几息,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让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脸。

如果万岁当真下了这道命令,满朝文武如何看他倒不是他追究的问题,只戴思恭一人就足以让何玉轩承受不来,更勿论那些随之而来的麻烦事了。

何玉轩沮丧地说道:“万岁还是把我刚才的那句话给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