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考虑到何玉轩今日会来,且没有合适的腰牌,排个普通的小内侍过来便可,为何需要用到王景弘?

王景弘虽然不显,可他与郑和那一拨一般,同样深受朱棣的信任。

何玉轩抿唇,能猜到他回来后的这一连串行为,还笃定何玉轩次日会回紫禁城入值,……不是朱棣亲自下令,便是道衍从旁建议。

王景弘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是万岁爷爷想见何大人。”

何玉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他怎么觉得背后有点阴风阵阵。

这紫禁城内,何玉轩说不熟,其实也挺熟悉的;说熟悉,其实也挺不熟的。

他在太医院里便是个普通的医士,按理来说,这些皇宫贵人都是他不能接触的,他所能治病的向来都是这些普通的宫人内侍。

何玉轩见多了这些宫人内侍的困苦,也比常人少了几分偏见,这也是他愿意宠着莺哥的缘故,不过是个十数岁的孩子便需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日后连年也便落下病根了。

然再怎么熟悉或不熟悉,这条路何玉轩还是认得的。

这是去谨身殿的路。

何玉轩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景弘说着话,听着王景弘絮叨着说这几日发生的事,听起来也颇有趣。何玉轩忍不住笑道:“你与郑公公他们也是辛苦了。”

全是第一次沾手的东西,却要确保务必不能出错,尤其是登基大典与第一次开朝。

这些都是一错便要惹来天下耻笑的大事,负责的人自然是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王景弘眼眸微动,听着何玉轩的话淡淡笑道:“您还是第一个这般说的人……不过事情最多的,还是要数郑和吧……”他轻描淡写地就把老搭档给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