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你来我往地打着机锋。

何玉轩摇头,“这倒是只有在您这里才能得到的评价。”虽然济世救人,可大夫在诸多人的眼中,也终究不过是雕虫小技,远远是比不上考取功名这一条正途的。

“世人的看法,如果子虚看重的话,就不必坚持这一条路了。”道衍道,“我可记得,你师傅是在五年前才收你为徒。”

何玉轩早前就拜在戴思恭的门下,可是正式入门与成为关门弟子,却是在他长成之后。

曾几何时,何玉轩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书生,盼着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一日,待到金榜题名时,或许也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快活。

然父母逝世后,何玉轩便砸碎了家中所有的文房四宝,然后顺从母意拜在了戴思恭的门下,从此断绝了科考的道路。

“戴思恭曾说过,若你愿意拜在他门下,或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可是他不愿坏你科举道路,常年也只做权当普通的教习。”道衍叹息。

戴思恭走的也是先儒后医的路子,他不曾后悔;可不代表他愿意把其他人也拐到这条路上。

然兜兜转转,最终何玉轩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何玉轩抿唇,“虽然父亲斥责这是奇淫巧技,可是我还是觉得救人也好,科举也罢……大道万千,总有一条是可行的。”

道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何玉轩,“你的师傅与我也算是有老交情,这封信,是午前到我手里的。”

蜡印未拆,信封整洁,其上的字迹确实是戴思恭的。

何玉轩有些懵懂地接了过来,“住持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