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笑道:“戴老头曾说过,他有个好徒弟,却也曾言道不会收为入室弟子。不过世事难料,又能如何断定呢?”

何玉轩有些酸涩,却不知是为了那年少轻狂的过往,还是该对眼前这分明把他身份家底翻了个底朝天却只字不提的两位表示愤慨。

愤慨了几息后,何玉轩就懒得思考了,对这两位到底想要做什么更为好奇担忧。

朱棣低笑,“难得道衍有这般心思,可我却是不同。”那意犹未尽的话没再继续。

何玉轩也不知道朱棣看的是他哪篇文章,年少时期写过的愤慨文章无数,若真要说起来,何玉轩只觉得丢脸,万没有自豪的感觉。

如今这文章似是被燕王所看到不说,还引起了燕王的兴趣,何玉轩满心只是叫苦。

道衍没有久留,在片刻后,就悄然离开了。临走前,道衍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外书房,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含笑摇头。

三宝悄悄给朱棣换过一遍茶水,然那茶杯还是自然而然冷却,那杯中澄澈的茶液并没有得到主人的畅饮。

“三宝,沐浴更衣。”

朱棣冷然的话语中夹着几不可察的倦怠,三宝离开去准备去了。何玉轩百无聊赖地蹲在朱棣面前,保持着他走一步他挪一步的状态。

何玉轩猜不透燕王的心思,难道他还有什么不知不觉流露的破绽?

三宝悄然回来,欠身道:“王爷,二公子那里传来消息,明日会见张丘。”

燕王如今膝下有三子,三公子太小了些,然在燕王世子与二公子间,有些人的心思已经有了偏移。

如这张丘,他虽是燕王亲近的幕僚,但他同时也亲近朱高煦。

朱棣对此心里有数,却没有明面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