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想起了戴思恭的手札中曾记载过某一种奇特的病例,患有该病的人,或者见血狂暴,或者不能忍受鲜血的诱惑,喜血而食……但是从燕王的反应来看,他至多只是会被血所刺激。

那……还好?

何玉轩从医者的角度来判断,再加上之前燕王的反应,的确不是太严重。或是常年在战场厮杀留下的反应。

何玉轩胡思乱想看着很长,其实就一眨眼的时间。他起先被燕王割喉的果断狠戾所惊讶,随即又被燕王的反应所震慑,从思绪中抽身而出时,却也不得不苦笑。

从结果来看,说不得燕王这一剑还是为了何玉轩,这让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当然是不愿看到杀人,也不想脸大承认燕王是为了他杀人……可是不管怎么看,燕王的确是因他而被激怒,何玉轩若纠结此事,未免有些奇怪。

“王爷,天色不早了,要不还是歇息了吧?”何玉轩被燕王盯得有点受不住,拱手说道,他也不愿在这个场所继续停留。

燕王敛眉,那沉重的压力稍稍缓和了些,他慢慢点头,“子虚,且回去歇息。三宝,泡茶。”他手中的软剑丢给了三宝,抬脚往屋里走。

三宝忙不迭接住了这柄软剑,在经过何玉轩的时候小声地说道:“多谢何大人。”

何玉轩只以为他是感激他的搭话,只是笑着颔首,然后抬手摸了摸额头,抹了一把冷汗。他苦笑了一声,要说他对张昺被杀没有任何的感想,那是决然不可能。

可是多想无益,何玉轩不过花了片刻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机立断对他身后的侯显说道:“已经没我们的事了,我先回去了。”

侯显脸色苍白,但是勉强笑道:“您说得不错,不过眼下各处凌乱,您还是先在原来的屋子歇息一夜吧。”

何玉轩抿唇,侯显说的也有道理,也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