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淡淡道,“子虚,来看看道衍的情况如何。”却不提自己也要换药的事。
左下手的光头和尚转头过来看着何玉轩,温柔地说道:“檀越,劳烦你了。”
何玉轩敛眉,原来是为了给这僧人看病。救人便是救人,何玉轩倒没有身份高低的看法:“请伸手。”
僧人的右手边座位早就被清空了,何玉轩坐下取出脉枕,道衍的右手伸出,他的指尖微弓落在脉搏上。
“住持这几日常在外走动,暑月外感,裹挟湿气,难以治愈。因而藿香正气丸无太大效用。”把脉观察片刻后,何玉轩缓缓收回手,从小药箱中取出纸笔。
道衍温声道,“确实如此,保和堂的大夫开了藿香正气丸,可数日没有好转。”
何玉轩写就药方,温声道来,“暑气入体,耽误了些时候。这汤剂今日两服,明日可减至一帖。”
道衍接过药方看了两眼,把方子收入袖口,“叨扰何大人了。”
何玉轩收拾了纸笔,感觉到屋内寂静,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淡定自若地收好东西,回身看着朱棣,“王爷,不若下臣给您请个平安脉?”
朱棣不语,依言伸手。
何玉轩起身,几步走过去在朱棣的右手边坐下,握住手腕片刻,然后慢吞吞地说道:“王爷的身体健硕,已经彻底恢复了。”不论是前段时间或者是近日的受伤,看来还未对燕王造成过大的影响。
何玉轩看着燕王装扮整齐,正经严肃的模样,推测他是不想在这般多的谋士前暴露受伤的事,也没主动提起。
屋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在座的诸位都流露出了安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