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打扮的人道,“解纳药材的队伍两日前已经抵达,但迟迟不肯交接。”

朝廷自有制度,每年都会有固定的队伍来回在各地来回运输药材,途径当地就会歇脚交接,又或者是归纳入库。这些解纳药材的官员常年仗着自己在外,又有着些许权力,常会姿态骄纵耀武扬威。

可没人敢在北平闹事,这还是头一出。

“打头的是谁?”朱棣淡漠。

“马家。”

朱棣咳嗽了两声,淡声道,“新来的布政使如何?”他突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也就是陈丘仔细地道,“张昺明面按兵不动,实则已经解除了好几位实权官员的职务,张信谢贵等开始在接触北平几个刺头……看着动静不小。”

北平布政使张昺、北平都指挥使司谢贵张信等人走马上任接管燕王北平的事务,已经有好几次请求探望燕王,但都被燕王府的人婉拒,言说王爷朱棣重病在身,无暇他顾。

朱棣神色淡漠,星眸微动,片刻后随口嘱咐,“我那侄子不是愚昧之人,马皇后也贤良淑德,解纳药材的官员若是马家,这般关头不至于这般愚蠢。去查背后究竟如何。”

“是。”陈丘道。

这批人暂时停留在生药库,要查也不难。

“王爷,那张信或许有可为。”那僧人娓娓道来,声音轻柔,“他虽然有勇有谋,却仍犹优柔寡断,来燕半月,已经请求两次会面。”

朱棣敛眉,看着僧人道,“道衍何意?”

道衍虽是出家人,却是朱棣倚重的谋士之一。

道衍微微一笑,灿若光华,“王爷不是担心朝中的情况吗?他正合适。”他知王爷并非不知内情,可有些话,不该由朱棣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