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母亲是在故意给自己解释的时间,再加上本来就没什麽食欲,迹部起身,道:“好,现在就去说吧,正好等龙马吃饭。”
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才一走进书房,绫乃便转身注视着迹部,淡淡的道:“龙马今天回来是爲了什麽事情?”
倚墻站着,迹部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苦涩一笑,道:“我想应该是爲了出国留学的事,他的留学申请今天下来了。”
“那是好事,我没理由不答应的。”看着儿子俊美张狂的面孔上布满痛苦不舍,绫乃缓缓坐到沙发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用依然淡漠的语气道:“景吾,你和龙马之间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若想要留下他,必须你自己去说。我要提醒你的是,再这麽下去,你会彻底失去他,你应该想想自己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麽?”
知道母亲指的是什麽,迹部紧蹙着眉不逊的回望过去,沉声道:“我爱他,有错吗?”他只不过是做了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每一个男人都会做的事,他只是想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都率先解决掉,他不否认自己的行爲过激了一点,但重要的是,他爱他!
“你爱他没有错,我和你父亲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因爲知道以你的性格阻止了也没用,也不介意迹部家多一个儿子。但是,”静静看着儿子困惑与痛苦纠结的深蓝眼眸,绫乃想了想,道:“爱从来不是占有,更不能成爲你做一切的借口。龙马的性格你比我们更清楚,他天性爱好自由,绝对忍受不了你的霸道和独占欲。”
又来了……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迹部紧咬着牙撇开脸去。这些话不是没人对他说过,但事到如今,他还有机会去改变吗?那个深爱的孩子很快就要走了,他就是想改变也来不及了吧。
“你好好想想吧,我能帮你的,也就是把龙马出国的时间稍微拖后一点,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话及此处,绫乃觉得自己没什麽可多说的了,遂起身道:“龙马很快就要来找我了,你先出去吧。”
的确已经无话可说,迹部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见母亲在身后说:“景吾,也许在龙马心里,你幷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换句话说,你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如果我是你,会好好利用这一点。”
可能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这麽多年举步维艰了。对绫乃的话表示不信,迹部自嘲的轻笑一声,推门离开。入眼的,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彼此默默对视了片刻,他率先撇开目光,低头匆匆离去。
也许是心情太过混乱,迹部决定喝点酒平复一下每跳动一次都会带来无比刺痛的心脏,拎着一瓶平时很少碰的洋酒走上露台,独自坐在月光下。连酒杯都懒得用,他就这麽一口一口灌着酒,回忆着这些年来痛苦大于甜蜜的点点滴滴,整个人渐渐微醺。
这种酸涩难当,痛苦不堪的心情就是失恋的滋味吧,可好笑的是他连告白都不曾有过,就要先品尝失恋的味道了。单手托着前额,迹部轻轻笑着,笑声里充满了寞落与痛楚,心想着活该。活该当年患得患失,一心想要等那孩子长大了,懂情了才送上心意,早知如此就一股脑全说了,也许不会那麽遗憾。
“你在干什麽?”就在迹部喝完整瓶酒摇摇晃晃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越前的声音从露台入口处传来。微蹙着细致的眉眼,盯着那双朝自己看过来有些茫然的深蓝眼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瞪视着俊美微红的面孔,道:“晚饭也没吃就跑来喝酒,不怕胃难受吗?”
“龙马……猫儿……”已经懒得考虑越前会不会拒绝了,迹部伸手抓住他细瘦的手腕把纤细的身体朝怀中一拉,紧紧搂着,滚烫的唇在他耳畔磨蹭着,喃喃道:“我想跟你做爱……”
身体不自觉微微一僵,侧脸看着无助又充满渴求的蓝眸,越前抿了抿唇,道:“就算要做我也不会跟你在这里做,你这只饥渴的混蛋猴子,回你房间去。”
在越前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回到房间,迹部一把将他推进柔软宽大的床,紧跟着欺身而上。肆意亲吻渴望了好多年的唇,一如想象中甜美的味道让迹部不太清醒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要越前的全部,他不想爱了越前这麽多年到最后除了遗憾什麽都不曾拥有过。
急切探入越前口中用力翻搅,迹部的手在纤细柔韧的腰间不断抚摸,扯落碍事的衣物伸到两条纤长的大腿间揉弄一阵,又急急忙忙伸向紧闭的臀瓣,去碰触干涩的入口。他的想法很简单,要赶在越前推开他之前得到这具让他发狂的身体,至于事后怎麽样,他已无暇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