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国光,我知道我很自私……不管怎麽样,都谢谢你。”得到了手冢的回答,越前略微松了口气,拉着他转身一起朝墻角走去,边走边道:“根据精市留给我的资料,他们要来到这个世界是用灵魂转移的方法,因爲灵魂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比起身体一起过来要简单安全。但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别太累了。”

“没事,我想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你了。”被一番关切的话语说得心中泛起微微的暖意,手冢温柔的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座椅道:“如果怕被我影响,我就坐在那里不说话,看着你就好了。”

从不知道记忆里沉默少言的哨兵说起情话来有这麽大的杀伤力,越前白晰的面孔浮起一抹薄红,扭头不自在的哼道:“谁会怕这个,你还差得远呢。”顿了顿,他又道:“外面有个生活空间,里面应该有食物,等下你做点好吃的给我。”

灵魂转移究竟是怎麽一个过程,越前即使才经历过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他不想那几个在他生命里留下重要位置的人出现任何危险。忙碌起来之后时间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周防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连忙站到一边屏息等待着,紧张得浑身不自觉颤抖。

身爲曾经的赤王,周防是第一个睁开眼的。入眼看见睁得大大的猫眼,他缓缓坐起身,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微笑,一句话:“终于又见到你了,小鬼。”

“尊!”顾不得手冢就在身后,越前冲过去扑入专爲自己张开的双臂,轻哽道:“真好,你来了。”他没有忘记曾经最后的一眼里,那双悲痛至极的赤瞳,还有那至今回荡在耳畔撕心裂肺的嘶吼。

轻抚珍爱的容顔,周防万般温柔的亲吻着微润的猫眼,犹豫了片刻,道:“宗像让我告诉你,他不来了,他肩上还有身爲青王的责任,他无法一走了之。他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

眼底飞闪过一抹失望,越前沉默的点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对于那个人,他不否认自己心动过,但远比不上此刻搂着自己的这个男人重要。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如今只能希望在遥远世界的宗像礼司能够得到一份幸福。

“龙马……”就在越前像猫一样趴在周防臂弯轻蹭,喋喋不休抱怨着过往的时候,一声低低的,饱含爱意的呼唤从旁边传来,这次醒过来的是涯。望着记忆中纤细熟悉的背影,涯不顾自己幷不太习惯这具全新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越前,哑声道:“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骗子,说好了要你等我,你让我整整等了你二十年。”

猛的回头,望着压抑不住激动的青灰色眼眸,越前挣脱周防猛然收紧的手臂,转身投入涯的怀抱。死死抓着涯的衣襟,他闷闷的嘟哝道:“你还说,瞒着我要去送死的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知道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垂头在柔软的墨发上烙下珍爱的亲吻,涯笑中带泪,柔声许下承诺。这苦苦等待的二十年里,他没有一天不去后悔,后悔在那时应该及早抽身,也许这样,他就不会面对今天这种要与其他人争夺的局面了。

说话间,的场和赤司也相继醒来,彼此冷冷的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不加掩饰的敌意。上前一步轻轻按住越前的肩膀,温柔凝望回转过来时已微红的猫眼,的场低叹道:“真是狠心啊,小东西,到最后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就任性的消失了,你以爲那只猫馒头会给我解释得很清楚吗?”

“对不起……”侧脸看着的场修长的手指,越前松开了涯,转身仰头望着那双暗红色的眼,小声道:“那时候如果不走,我怕自己会害了你,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的……”

“我知道,这一点馒头猫还是给我说清楚了的。”指尖轻抚上越前湿润的眼角,的场无法克制住再见时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对未来多个有力竞争者幷存的不爽,俯身紧紧吻住记忆中柔软的唇瓣,沙哑低喃:“我好想你,龙马。如果不是夏目家的猫跟我说你还会活过来,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没有你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也许是顾及着其他人的感受,越前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稍微退开些许,轻喘道:“夏目和猫咪老师,还有塔子阿姨、滋伯父他们还好吗?”走过这麽多个世界,如果要说羁绊的话,他留恋最多的还是那几个人,一定要亲耳听到他们平安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