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浅野的话,名叫菊川的老妇人阴沉沉的低笑了两声,突然用充满恨意的声音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也让的场家那个小辈尝尝被复仇的滋味吧!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原以爲要把这仇恨带进棺材,没想到老天总是公平的,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你们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安安静静听完几人的对话,越前微蹙着眉,轻声道:“他做了什麽让你们这麽恨他?你们应该也是的场门下的人吧?他不是你们的家主吗?”原本他打算不吭声的,可事关的场,他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个人很少对他说自己的事,即使说也是一笔带过,难得有这麽好的机会怎麽可以白白浪费。

“家主?呵呵,就算是家主,那也是他们的场家自诩的,我们可不承认。再说了,跟我们合作,也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凭什麽他爲主?”回答越前的仍是那个笑声苍老刺耳的老妇人,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之后,她死死盯着越前,冷笑道:“也好,让你多知道一点,就算死了也知道该恨谁。”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都被的场家用我们的式神做诱饵去狩猎了更强大的妖怪。也许在的场静司看来,我们的式神太弱登不得台面,但那毕竟是跟我们朝夕相处,有着极深感情的妖怪,凭什麽要被白白牺牲?”

说到这里,菊川显得很激动,咳嗽的几声又喘着粗气道:“的场静司就是个杀人凶手,哪怕他没有亲自动手,也一定是他授意的!他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式神的血,血债就要用血来偿还!”

基本上都听明白了,越前垂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因爲无话可说,也无从爲的场辩驳。他相信菊川说话时,那个女人和浅野眼中流露出的恨意不是假的,也清楚以的场对妖怪的态度很可能是做得出来的。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希望的场不要来,他不想那个人再受伤了,更不想自己被这些人当成筹码去要挟那个人。

沉默了许久,越前慢慢抬起头看看浅野,又看看菊川,皱眉问:“你们想怎麽样?杀了我吗?”

“现在杀了你太便宜的场静司了,我们失去式神时候的痛苦,他也应该亲自尝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望清澈的眼睛,浅野还想说点什麽,突然神色一凛,抬头看向天空,沉声道:“有东西过来了,你们准备一下。”

话音刚落,斑巨大的身体从仓库顶部的破洞钻了进来,带着夏目、名取和的场。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浅野已冲到越前身侧,手里捏着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紧紧贴住白晰的颈。与此同时,隐于暗处的除妖人也召唤出式神朝他们蜂拥而来。

“啧!”敏捷闪到一边,斑一口咬住冲在最前面的式神甩到远处,回头恨恨的对的场咆哮道:“你到底惹了多少麻烦,怎麽这麽多人!”

的场本人也不曾想到过会有这麽多的除妖人在场,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道:“看来七濑瞒着我做了不少事情,但爲了的场家我倒没办法怪她了。”说完,他面色一冷,召唤出自己所有的式神挡住接连而来的攻击,自己直直冲向越前的位置。

“不要过来,的场静司。”依旧冷然注视着的场,浅野用力掐着越前的肩膀,手术刀压进他的皮肉,道:“你爱他吧?不想失去他吧?那你应该会懂我眼睁睁看着所爱被妖怪一点点吞噬时候的绝望和痛苦了。”

看着越前白晰的颈上蜿蜒而下的一抹刺目鲜红,的场心神欲裂,却又不得不硬生生顿住脚步,因爲忌惮着浅野只要手稍微动一下,就很可能割断越前的颈部大动脉。紧咬着牙,他看也不看身后扑来的式神,反手一箭之后沉声道:“你恨的是我,冲我来,跟他没关系。”

抬头怔怔的望着的场,见向来神采飞扬的眼盈满焦急和痛苦,越前的睫毛不自觉颤抖着,转头对浅野道:“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以后就不再找他麻烦?”

“这由不得我决定,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死不死,他今天都别想再走出这里。”冷静回答着越前,浅野充满快意的看着的场,慢慢的道:“不过,如果你死了,我可以保证不再对他出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一向唯利是图的的场静司可以爲了你而拼命,看来他是真的爱你。”

的场身后的混战因爲斑和名取的加入,对方就算有十来个人,十来个式神依然没办法逼近他半分,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式神被消灭。而夏目则趁战局乱成一团的时候悄悄绕到浅野身后,趁对方不备时狠狠一脚踹在他后腰上,然后快速割断越前手腕上的绳子。

除妖人厉害的是术法和式神,本身的身体素质幷不算强大,被夏目突然袭击,浅野踉跄着朝前冲了几步,眼看就要摔倒。不过他也当真是强悍,竟借力直直冲向的场,手中的刀寒光闪烁,唇角还带着无比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