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人之前才会看起来那麽疲累吗?不知爲何胸口突然泛起一阵轻微的痛,越前低着头不说话,只跟在的场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他看到好些带着面具的,分不出究竟是妖怪还是人类的身影,有的望着他偷笑,有的却沉默不语,弄得他莫名困惑。
“距离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先换套衣服吧,的场家的式神可不能穿成你这个样子。”抬手推开一间房间的门,的场示意越前进来,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正东张西望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突然被的场推靠在移门上紧紧抓住了双手,越前微蹙着眉不悦瞪了对方一眼,道:“干什麽,不是说让我换衣服吗?”
“那是之后的事。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呢,龙马。”含笑的薄唇凑近微红的面孔,从耳侧一直吻到柔软的嘴唇,的场低哑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压抑的轻喘,贴着越前的唇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在车上你对我又抱又蹭了吧,你这个睡觉都不老实的小东西。”
他真的做过那麽丢脸的事?双眼微微瞪大,越前不可置信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暗红眼瞳,张嘴想要反驳却正好便宜了在唇上舔弄的舌尖,被占进了口中。这是一个近乎狂热的吻,吻得越前连站都站不直了。等到这一吻结束时,他已瘫软在的场怀中急促的喘息。
“真是一点都不想放开你了,总是半点自觉都没有。”喉间溢出低哑的轻叹,指尖抚弄着微肿的唇瓣,的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还想说点什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让他眉心一蹙,连忙站起来将越前挡在身后。
门在这时被轻轻敲了两下,得到的场应允之后,一个带着红色怪异面具的老者推开门,看也不看越前,只轻声叫道:“首领。”
这是的场的式神之一,即使不用多说,但意思已经传达给了对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转头看看满面疑惑的越前,勾唇轻笑道:“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情况,别乱跑知道吗?”
“我可不想在这麽大的房子里迷路。”像赶蚊子般的挥挥手,等的场离开了,越前这才浑身软软的趴伏在矮桌上,努力平复着依然急促的气息。他没有告诉的场,这里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到处充满了人和妖怪的气息,让人头晕脑胀的。
趴了一会儿,越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了,才想坐直,门外一股真是的存在感让他浑身寒毛直立,连忙警觉的一回头。透过不知何时被推开一条缝的移门,他看到一只紧盯自己的眼睛,心中那种危险的直觉更加强烈。
“哦呀,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呢。”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移门被推得更开了一点,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外对越前笑着,用充满歉然的语气道:“抱歉吓到你了,你是人类?放心吧,我也是人类。”
怎麽都觉得女人的说法很怪异,越前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盯着对方,琢磨着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女人爲何给他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见越前不说话,女人自顾自走进房间,和善的问:“看你的样子,难道是被的场抓住了什麽把柄才被叫出来的吗?”
“你也是的场家的人吗?”认爲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不妥也不太礼貌,越前慢慢站起身,随口问道。
“怎麽可能,我虽然也是除妖人,但还没有落魄到投入的场门下啊。”略带轻蔑的笑笑,女人望着越前的目光依旧和蔼,微笑嘱咐道:“尽管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不过要打起精神来哦。来,给你口香糖,嚼一嚼就不觉得紧张了。”
也许是心中那种危险一直存在的关系,越前对眼前的女人充满戒备,幷不打算去接她递来的东西。正推托着,的场出现了,见了女人,他微显惊讶的挑了挑眉,道:“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想参加今天的集会,所以特地来打声招呼。”一改刚才在越前面前提到的场时的轻蔑,女人有礼的弯了弯腰,慢慢走过去,边走边道:“我私下还有点话想和你说呢。”
女人在说话的时候,越前一直在盯着她看,总觉得那女人除了眼珠转动得还算正常之外,脸上其他地方都是似动非动的充满了违和感。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女人正在一点点凑近的场的脸,他突然开口问:“你爲什麽要戴着面具?”是的,除了面具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女人那张脸上面皮的僵硬感。
而听越前这麽一问,女人稍微楞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向他。也就在她转头的一霎那,越前突然看见她脸上的面具好像自己动了一下,竟和脸分开了一点点。心中一凛,强烈的危险感袭来,让他再也顾不得什麽,大叫着“快闪开”,冲过去一手一个将女人和的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