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是不是在借机暗示什么,越前暂时不打算去想,也没有机会再想,因为他从站到洞口那一刻开始,便察觉到交织着不同妖力的气息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疑惑,他回头看看的场,压低嗓音道:“你感觉到了吗?”
的场当然是感觉到了,并且还识得其中有他熟识之人。目光微微闪动,他道:“看来是有人先到一步了。”话音微顿,他沉思了片刻,又道:“我先进去看看,你守着这里,不管是人还是妖出来,都赶紧给我发信号。”
直觉山洞里面危机四伏,越前本不欲让的场单独行动。可转念一想,又认为的场是对的——万一那只妖的封印被解开,又不能很好控制的话,还是守住出口最为稳妥。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见的场转身便走,他又认不出轻叫一声,略显不自在的嘟哝道:“你自己也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为着这一声叮嘱,的场冷静的瞳里浮起微微的暖意,眸光在精致的面孔上停留了一阵,他柔声道:“你也是。”
山洞到底有多深,越前不知道;他只知道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的场还是没有从里面出来。想要跟进去,又担心会放走了里面危险的存在,他万般无聊的在洞口走来走去,走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就这样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他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开始下坠。
好在下坠的时间并不长,身体素质也比人类要强悍,越前落地后也只是感觉屁股有点疼,其他倒也没什么。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抬头望去,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充满惊讶的声音:“怎么会是你?你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想不到还有倒霉鬼跟自己遭遇一样,越前回头一看,也愣了。“夏目?你怎么会在这里?”
事实上,夏目身边还有一个年纪与的场差不多的年轻男人和一只圆滚得不像话的猫,他们正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对峙着。看到那个女人,越前又是一怔,不觉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皱眉轻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的场先生不是说你暂时引退休养去了吗?是他派你来的?”
“是你……”认出眼前的少年是那时在场那么多人里面,唯一对自己表示出同情的,女人面上飞闪过一抹犹豫,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高高举起手里的刀,她不管不顾的朝越前的面门刺下,口中凄厉的喊道:“那天,的场静司专门派他的式神保护你,你对他一定很重要吧!我也要他尝尝失去的痛苦!”
“小心!”原本护着夏目的男人眼疾手快冲过来,将越前拖过来掩在身后,紧蹙着眉对女人道:“高山,他只是个孩子,你就算恨极了的场,也不应该拿一个孩子出气。”
不愿的场被误会,越前皱了皱眉,不顾夏目正死命抓着自己,站起身道:“的场先生事前并不知道七濑会拿你的式神当诱饵,你不要诬陷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能没料到居然还会有人替的场辩解,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眼神如此清澈的少年,女人微微一愣,同时也明白了。深吸一口气平复住恨意,她眼里透出嘲弄直勾勾看着越前,冷笑道:“他不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小鬼,我看你是被他骗了吧。用除妖人的式神当做诱饵去收服更强大的妖怪,这是他的场静司一贯的手段,不信你问问与他熟识的名取周一,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名取周一便是刚才护住越前的男人,此时被点到名,又见漂亮的琥珀金眼眸满是疑惑的看向自己,他只得叹了口气,道:“她说得没错……”
“你不信也关系,反正我已经找到更强大的妖怪来对付他了。只不过,唤醒妖怪所需的鲜血不够……就拿你们的吧!”冰冷的笑容渐渐变得狰狞,女人一抬手扔出几张符纸,召唤出几个低阶的式神朝越前身后的夏目袭去。
看着式神手里明晃晃的利刃,越前想保护夏目,夏目也想保护越前,而名取为了阻挡式神的进攻顾得了这个便顾不了那个,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在这危急关头,夏目身边的猫动了,一个空翻露出威武雄壮的狼形本体,一口便将一个式神咬得粉碎。
“你们以为就这些吗?我还有很多呢……”翻手再洒出一叠符纸,符纸落地后变成更多的式神,女人的笑声里充满了疯狂和仇恨。
然而,这些式神尚未对越前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被几支破空而来的羽箭尽数歼灭,的场出现在了另一条通道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清理完式神之后并不停手,有几支箭朝着夏目和他的猫飞去。
“老师!”眼见箭已飞至面前,而露出本体的猫在这狭小的空间根本无法躲开,夏目急了,飞身扑了过去。一支流矢擦破了他的手臂,最后还是稳稳钉在狼妖的肩胛骨处,一朵血花从银白色的皮毛下渐渐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