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月，在奈落都快要死习惯的时候，他四周包围着他、撕扯着他的妖怪们消失不见，奈落这才恍然，四周的世界已经变回正常的样子。

然后奈落又通过他与山体内他剥落的肉块确定，他只消失了那么一小会，甚至不够一盏茶放凉的时间。

幻觉？

不，那确实是灵魂空间，作为一个兢兢业业剥离自己身上讨厌部分灵魂的奈落非常清楚那个空间的基本性质，那个空间里，战斗的是灵魂，消耗的……也是灵魂。

但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

就在奈落思考的下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从天空上摔了下来。

奈落：？？？

“原来如此……”奈落感受着自己对于身体里妖气支配的疲乏，现在自己这种无力的样子，明白了之前空间的恐怖之处——

灵魂是支配一个身体行动的必要条件，灵魂的减弱代表了对身体乃至力量的支配权丧失，而在那个世界战斗，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灵魂的衰弱乃至消散，即使以毅力撑了过来，但是毅力是无法代替灵魂的消散的。只要在那个空间死亡过，再回到现实，软弱的灵魂无法使用巨大的妖力，到时候，不就任人宰割了么？

而且这种灵魂的消散，是不可逆转的。

“真是可怕啊……”奈落的眼神落在群妖最中间的鬼丸身上。

那个穿着武士服的青年站在和他一个平面上淡淡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他，眼神既没有打赢强敌的开心，也没有注视对手的快意，只是淡淡的看着，无悲无喜、甚至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