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信女终于愿意正眼看他了,但是表情比刚才还要不妙,如果刚才只是鄙夷,现在则是看待智障儿童的慈祥眼神,仿佛在说“啊,跟他还计较什么呢?”

这眼神出现在面瘫役脸上,那是相当的恐怖。

所以坂田银时理所当然打了一个寒颤,他毛骨悚然,这一瞬间,竟然在今井信女身上感受到了和伊尔迷相似的恐怖,当然,他还没有将这两种情绪联系在一起,虽然是主角,但就目前为止,他所不知道的还太多,需要像陆小凤一样追查下去,破案解密。

“你说,他是吉田松阳的兄弟?”今井信女的语气凉凉的,像是阿飘,声音上浮在空中,但不知是否因为浮得过高,竟然还有一股子虚无缥缈的冰冷之意,简直像是在水无月之初的雪,如果按照年历,本不应在这时候有飘雪,但天气变幻莫测,在遥远的北国甚至会有冰雹劈头盖脸地砸在suv的车盖上。

砸出来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坑洼。

坂田银时感受到了那些坑坑洼洼,事实上,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心千疮百孔,甚至还想打个寒颤,主角的直觉,像是警铃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一刻不停歇,提醒着他自己的推断出了问题。

毕竟,甜甜圈大魔王的语气就像随手能手起刀落劈在他脆弱的脑袋上。

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今井信女想要把他的脑袋当做款子踢的渴望。

等等,大魔王刚才说了什么?他惊觉有什么不对,刚才这女人绝对是说了吉田松阳对吧,她绝对说了吉田松阳的名字对吧?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松阳老师的名字对吧?那为什么他会知道?

伊尔迷的出现是一个分水岭,好像从他出现开始,知道内幕的人都接二连三地跑了出来,从在吉原见到虚开始,坂田银时就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对方,当年的事儿,并不像他以为得那么简单。

但是没人有能告诉他真相,身为主角,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反正随着剧情的发展,他终究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给他提示的npc不就出现了吗,而且是一个超重量级的npc。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说,“伊尔迷大人,他什么都没有说?”

卧槽!千万别怀疑坂田银时爆粗口的渴望,瞧瞧,他又听见了什么,伊尔迷伊尔迷伊尔迷伊尔迷,这是在念咒吗?为什么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出现了哪几个人都与他有关系,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大boss。

无处不在,在哪儿都能刷一波时髦度。

让人想到了直到最后都日天日地的反派成功典型麻仓好。

据说是设定得太强大了,连主角推了的可能都没有,讲道理,伊尔迷的人设好像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要把这等级的boss打败,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好吧,你大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移开视线,终于打消了剖开天然卷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残暴想法,应该说不愧是伊尔迷带出来的下属吗,就算是处理时间的方法都和他一模一样,充满了给人开瓢的渴望。

“他不是吉田松阳的兄弟。”公布谜底,这个答案一直隐隐约约躺在坂田银时心底的最深处,但是不愿意去相信,或者也没有办法去相信。

虽然知道银他妈的世界观非常不科学,但也没有不科学到和老牌的七【哗——】珠一样吧?那样就算是小银时都会哭泣的哦。

但是,他内心深处或许期盼着的答案被完整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撤下最后一块遮羞布,连掩饰的余地都没有。

“那具身体,就是吉田松阳本人的。”

这一瞬间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恐惧,而是诡异地松一口气,就像是胸口的大石落地,呼出的浊气代表着他这些日子将头发仇成银色的忧虑。

新八唧:你头发本来就是银色的好吗?

啊,终于来了,坂田银时望天,天上有一轮明月,明月照耀着在屋檐上对战的伊尔迷与坂田银时,就好像对高处有饥渴症,非要弄出一幅“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决斗的惊天壮举。

“他本名叫作虚,死亡并不能阻止他的复活。”今井信女的解释如同教科书一般规矩,“现在操控那具身体的并不是吉田松阳的人格,而是最为恐怖险恶杀死无数个自己的最后的人格。”

死亡并不阻止复活吗?坂田银时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他抓重点的能力奇差无比,以前上课时也是,在蝉鸣的午后,认真听课的永远是高杉晋助以及桂小太郎,而他只会抱着武士刀在最后一排睡午觉。

榻榻米的香气有惊人的助眠效果,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再打开松阳老师自己编写的课本,不消一夜,他就能进入沉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