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一,柯特能把贝尔做掉吗?

为什么不?伊尔迷想到,他的弟弟,小小年纪就能打开一扇半的黄泉之门,腕力将近10吨,暗杀技巧又出色,比那两个败坏暗杀者名声的家伙优秀多了。

他讨厌没有职业素养的同行,特别他们还会与小仙女抢生意。

杀了他,柯特!

仿佛听见了伊尔迷内心的渴望,柯特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戾,铁扇挥舞,发出“刷刷”的破空声,盘旋在宴会厅角落的钢琴线被无情斩断,但小刀却有眼睛似的向柯特射去。

早在发现钢琴线对小孩儿无效时,贝尔就改变了策略。在荒郊野外捕猎时,有经验的老人往往不用枪支,而是将粗糙的绳索打结做成套环,安放在不起眼的树下或者山林间,等待体积庞大的猎物一个不注意,踏入圈套,构成连环陷阱的绳索在感受到重量的瞬间,便猛然收紧,利用轮滑技巧将体积庞大的猎物倒吊在半空中,任它怎样挣扎都逃不过并不粗壮的麻绳。

仅凭借一根麻绳就能活捉野猪,流传于老一代猎人中的套索是非常不得了的技巧。

贝尔对套索技巧做出了改变,他的钢琴线并不是为了猎捕,而是为了杀戮,利用房间中的吊灯或者房梁作为支撑点,布下眼花缭乱的网,柯特是能用铁扇将线割断没错,但在钢琴线崩断的同时,绑在线另一点的小刀也会同时射出,目标只有一个,右手持扇的孩童,当他用铁扇阻挡小刀之时,便是贝尔出手的机会。

就是现在!他抓住了零点一秒的空隙,趁着柯特持铁扇挡住飞刀的功夫,向他俯冲而去,先是将指间的剩余刀具射出,然后则是凶狠的刺击。贝尔的嘴咧得很大,连粉红色的牙床都露出了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兴奋,就像闻到人血肉气味的恶犬。

血迸溅而出,洒在地毯上,红色覆盖在红色之上,一时间竟然辨认不出哪里是血迹,哪里是地毯的本色。

“嗯?”斯库瓦罗的眉头紧皱。

哼,伊尔迷得意地哼唧,在心里。

“真不好意思。”柯特第一次开口了,在战斗中,语气里带有浓浓的恶意与傲慢,如若与他对视,便能从他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中看出比黑泥还要更加深沉粘稠的恶毒,让人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中的氧气全被压迫抽走,空气中有湿漉漉的粘腻敢,诡异的呕吐感涌上心头。

心慌、缺氧、呕吐,人的杀气竟然能粘稠到如此地步。

站在柯特面前,就能闻到血的气味。

他的左手持铁扇,与右手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扇边缘的血迹,温热的,新鲜的。

“我没说过,自己使用的是双手扇吗?”看向对面被他硬生生切下一块肉的贝尔,可惜之情从脸上一闪而过,如果对方躲得再慢一点儿,柯特有自信将他劈成两半,别小看一个揍敌客的力道,更不要说他手上的扇子比高加索式马刀还要沉重。

“真是抱歉。”一挥铁扇,抖落上面的血滴,“下一次,我一定会精准地将你劈成两半。”嘴唇勾起上扬,“迎接充满痛苦的死亡。”

“老毛病又犯了。”伊尔迷的听力出众,虽然离柯特等人距离不近,却能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对弟弟十分了解的他会不知道柯特被席巴诟病已久的症状?这孩子对鲜血的渴望是揍敌客家这一代中最强的。

伊尔迷倒不觉得这是问题,在他眼中,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爱好,像是糜稽沉溺二次元手机手办,或者亚露嘉对玩偶的热爱,柯特只是喜好虐杀而已,多大的事啊!

但是,将个人喜好融入到工作中是不对的,伊尔迷想,一个合格的杀手应该将兴趣与工作割裂开。

工作追求的是效率,其他多余情绪,不需要。

“糟了。”斯库瓦罗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要发疯了,那个白痴!

不过,发疯的只有他一个吗?如果还是平时的对手,斯库瓦罗所担心的或许之后怎么在贝尔发疯后收场,要知道,那小鬼见血后的狂暴就算他这作战队长出马都不会觉得有多轻松,六亲不认的虐杀,谁会赶着上去送死?

他担心发疯的并不止贝尔一个,斯库瓦罗想到了柯特的眼神,里面的阴暗情绪多得让他感觉到齿冷,别想歪了,身为暗杀组织的作战队长,他见过的极端情绪多了去了,极端恐惧,极端愤怒,极端怨恨,但纯粹的恶意?抱歉,他还真没见过夸张成柯特这样的。

疯子加疯子,这不是简单的加法,贝尔和柯特撞在一起,破坏力绝对是以次方数向上叠加,前者因为血液刺激而开始疯狂杀戮,对象并不只有眼前的柯特,只要是出现在他视觉范围内的活物,统统都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