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自不量力的杀意,也就会一点一点染上本应澄澈的双眸,让眸色浑浊。

唔……

“真麻烦呀。”

蓝发青年才会几乎不出声地轻叹。

他不喜欢被莫名的情绪控制的感觉,也不是很想让王发现这一点异常。

幸好,热水冲掉了男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还让淡淡的香味停留在未干的金发间。

他闻不到会使自己烦躁不已的味道了。

所以——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三日月宗近维持着这个侧坐的姿势良久,反正不觉得累。他有印象,自己有许多次都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有一个王安然沉睡的床边。

许多次,许多天,许多个夜晚……就是坐在这里,侧过头,静静地注视着王的睡颜。

除了今夜,最近的一次是大约几个月前。再往上推,就有些久了。

是王还活着的时候,他陪伴他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说实话,三日月宗近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记得那般清楚。

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时刻都将高傲刻入骨髓,不与凡人平齐,唯独在那一天,他的赤眸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久久地凝视过后,王的眸底浮现的,是很难想象会出现在他眼底的情绪。

给本王一个不必再继续耿耿于怀的理由吧。

他这般说。

用的是仿佛就要释然的语气,所表达的意思也是不以为然前的最后一丝不满,只需得到那个理由,就能让仅剩的执着烟消云散。

——可是,显然不对。

听到了回答,反而更加耿耿于怀。

或者,就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