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然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不少模糊的画面。画面内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不过没关系,他看到了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那些全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的情景。

“他”故意买来一双恶俗的拖鞋当做生日礼物,逼着更喜欢素净颜色的恋人穿,威胁成功时笑着的样子相当开怀。

“他”老是往冰箱里塞爱吃的甜点,不管怎么说少买一点放太久不好吃都不听,在这方面尤为地任性。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他”做饭,但是“他”不喜欢洗碗,恋人不去收拾的话锅碗瓢盆便通通堆在水池子里……

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

可当他再恍惚地眨眼,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画面在瞬间消失不见,连点嘲讽他忘得干脆的影子都不愿意留下。

很快他就不想在家中多待了。

除了忘掉一个人,别的事情都没有忘记,所以他还记得自己要去工作。

换上御神袍,坐在火影的位置上,批示文件的间隙,他也时常会不小心发呆。

有时是莫名其妙地盯着头顶的房梁看,让正等着接卷轴的上忍也跟着抬头,结果只能瞧见某些没有除干净的灰,等上忍走后,他再晃头,让从房梁跃下的幻影赶紧从脑袋里消失——这样做完才猛然醒悟,他错了,应该让影子多留一阵的。

此类的举动还有不少,最吸引他注意的竟然是不经意传来的风。

外面刮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凉风,将没有关严的窗刮得微微摇晃,有窗户摆动的嘎吱声音,有纱帘摩挲的沙沙声,不对,应当还有另一种声响,他立马看向窗边,想象着会有期待已久的身影大大咧咧地踩上窗台,嗒地一声轻响就从脚下传出。

“他”扬起一只手懒洋洋地挥了挥,笑着说了一些听不见的话。随后,“他”跳进来,一把抱住坐着的恋人,将野外泥土与草叶混杂的清香也一起送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