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在那里,不管是亲眼见证,还是贪婪地想要改变些许结局……他明明是可以去经历,去感受的。
跟死去便是彻底的消亡,根本没有机会再去知晓身后事的几乎所有人相比,西里尔的遭遇真是残酷至极。
无论他在看到亲人相继惨死于他人之手,他们想守护的重要之物全都破灭为灰烬时有多么难过伤心……
也是无法说出“我完全能够体会,完全能够理解”这样的话吧。
正因如此。
他这个胆小软弱的人,才会在与阿尔托莉雅姐姐重逢后,几乎是胆怯地停下了几度欲要出口的安慰的话语。
还有些自以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在那一刻按下不提。
就比如,他在醒来通过多种渠道了解了千年前最后发生之事,在一段时间的浑浑噩噩过后,曾不顾一切地重回到故地。
说是“故地”,地方倒是的确与当年不变,可岁月变迁,足以改变许多无法永恒的事物。
这个世界似乎是他原先所在世界的延续,他不太确定,只能依稀感觉到些许联系,便这么认为了。
西里尔苏醒后的所在,还是在不列颠。这个不列颠跟亚瑟王的不列颠其实没有多少切实的关系了,但千年前的遗迹,还有一些传承至今,还没有彻底被时间泯灭。
他去追寻过自己“过去”的家,到了原地,却发现,康沃尔家族的城堡早已经不在那里,不知在多少年前就被后人推翻,重新堆砌上砖瓦,变成了现在所见的安宁村庄。
王所建立的圣城,城墙坚不可摧的卡美洛都成为了历史长河中被销毁的尘埃,更不要说其他。
在不甘心的一番追寻过后,西里尔最后找到的,也只有现存在废弃教堂内的亚瑟王的墓地。
草坪深处,只有一块石碑竖立着,其上刻印着亚瑟·潘德拉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