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不欲去探究那几人此时是什么心情,那与他无关。

他向来是只在乎“故事”的结局,而非过程的。

可是,当他也在雨里站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一步一步走到那方墓碑前的时候。不久前还让他疑惑不解的奇怪感情,竟然再度浮现。

不仅浮现了,仿佛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无法理解,他实在不明白。

阿尔托莉雅写的信已经无人来读了,梅林把早已被雨水模糊掉至极的无用之纸和他自己带来的花一起,放在了墓碑前面的平地上。

“西里尔·康沃尔。”

他再度默念起了这个名字,拿过花的那只手,不知怎么就抬起,落在了白袍上的某一角。

指尖所触碰到的位置,刚好对应了隐隐作痛的心脏——假若,梦魇也有心的话。

“直到最后,您好像还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忽略的,我所不知的,我尚未察觉的,您想要提醒我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无人应答。

能回答他的金发青年已然被掩埋在了重重泥土之下。

梅林想,他目睹了他盛放,又目睹了他凋零……

不,西里尔·康沃尔甚至没有等到盛放的那一天,就被迫枯萎了。

带着至今不解的困惑,梅林无声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