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些,时间不对。

就比如现在收到的这封。从墨迹依稀看得出来,它不是最近才写下的,而是,提前了至少几个月——

他隐瞒了什么。

他骗了他们。

……

在原地呆站了这么久,阿格规文终于动了。

他倒了回去,目标是王的营帐,步伐跟来时一般气势不凡,迎面的寒潮将他的披风大肆地吹起。

可是,为什么。

面无表情、甚至神色可以说是冷峻的黑发青年在流泪。

起初,他只是抿唇,随后才因为无处可宣泄,狠狠地咬紧了牙关,直向前方的目光更显凶狠,仿佛一只被抛弃了的只能迷茫着横冲直撞的困兽,让人不敢正视。

‘只选择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有心,足以承受这一切,不会伤心,不会痛苦——是这样吗,舅舅!’

发泄般的无声嘶吼在大步向前的青年胸膛中激烈地碰撞,撞得他身体仿若撕裂,痛不欲生。

而他很快就又泄气,颓唐下来。因为,他知道,他的舅舅不会这么想。

“……让我先一步知道这件事,也好。”

阿格规文呢喃道。

“在那个时候,我不会因为身心彻底沉入悲痛,而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抉择。”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