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死又、又能如何!割下这小子的头,拿去换赏金就行了!”
发现他的人莫名地畏缩了一下,就壮起胆子冲上前去,想要用剑割下天草四郎的头颅。
然而,在剑举起来之前,极其清脆的咔嗒声响闪过。
咔——
咔嗒。
还未高举起的胳膊,伴随着脆响悄然断裂,可在血喷涌而出之前,飞溅的血花瞬间凝成赤色的冰晶。
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从那只断裂的手掌中扯下了还未染血的剑,然后,随手几划。
冲到城主府的书房的那几名幕府军的胸前顿时飙出骇人的血柱,立时倒下,一命呜呼。
这个凄惨的死法,跟他们一路闯入城中,惨遭杀害的无辜平民的死法一模一样。
“……”
“……”
才平复没有多久的怒火,在此时又无可避免地重燃起来。
就像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愚昧的人们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放弃信仰那样,看着眼前冰凉的尸体,埃迪现在也很是不是滋味。
他理应愤怒。
他理应在愤然离去后,将不识趣也注定会死去的那群人彻底抛在脑后,过几天就想不起来了。
可事实却是,埃迪并没有离开。
还是停在那个足以俯视众生的高处,他看似在对发生在脚下的杀戮冷眼旁观,也对天草四郎将剑尖对着自己前,仿若知晓他在一般朝着这边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然而,他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