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实在是可怜。”

埃迪一过来,就相当不客气地把天草手里的笔抢走了。

笔就在他的指间打着转,等到天草抬头,看到的就是埃利克踩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画面。

不用说,埃迪是来看热闹的。

“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杂事一股脑淹没的感觉怎么样?哈,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归路,头疼?头疼就对了,从现在开始,好好地享受吧。”

天草试图为自己辩解的“我——”被一根手指头硬生生地戳了回去,埃迪不容许他打断自己,更不允许他抗议。

因为,作为被公务折磨得留下深刻阴影的过来人——呸!作为有先见之明的聪明人,他早已经预料到自愿往坑里跳的天草四郎,未来会落到怎样悲惨的境地了。

“哼,没错,这只是开始而已。”

埃迪摁着竟然还试图挣扎的少年的额头,冷笑着宣布:“你今后的人生,就要在永远看不完的文件和吵得人头疼欲裂的唠叨声中度过了!”

天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从埃利克的这番告诫(就当做这是告诫吧)中,听出了几乎要按到他脸上来的耿耿于怀。

哦,似乎还有一点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解脱看别人受罪的幸灾乐祸。

天草身子不动,只把胳膊向上举,把戳了自己脑门半晌的那根手指包在了掌心里。

“埃利克。”他很期待地眨了眨眼,“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帮我……”

埃迪(一口回绝,连考虑的时间都省了):“不可能的,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