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也这么说,虽然语气跟天草完全不同,懒洋洋得像是还没睡醒似的。

“我居然在这个什么都没有,连酒都找不到地方喝的破地方待了这么久,天呐,不敢相信。”

“对不起,是我让大家不要跟你喝酒,也不要给你酒的。”

“啥?!”

就这一会儿功夫,懒洋洋的人瞬间不懒洋洋了,转为浮出怒意。

“因为埃利克还没到喝酒的年龄……至少外表还没到,绝对不能喝酒。”

在终于发现罪魁祸首是谁的酒鬼一拳把他锤到地上去之前,用心良苦的少年悠悠地叹了口气,语气更是幽怨:“如果埃利克能够稍微,稍微体谅一下我这个小侍从的担忧就好了。”

“呃。”

“我不是在抱怨,请放心,我的心里从来都毫无怨言。即使我跟随的大哥偷溜出家门的时候从来都不告诉我,偷溜出去是为了找酒喝、还试图带着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起翻墙爬房顶,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才能够悄悄回家——我都是没有怨言的,一点也不会埋怨你,一点也不会伤心失落难过,嗯,真的。”

“……装吧,你小子又开始装了!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阴险手段,什么叫做偷溜啊说得真难听!行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内疚的,就算你摆出再怎么伤心的表情——”

“唉,真的不要误会,我没有伤心,也没有在抱怨。”

“……”

“唉。”

“……”

“唉……”

“够了不要再‘唉’了!可恶,我是有多倒霉才会遇到你这个心黑的小子……”

天草终于不“唉”了,收得相当自然,又相当迅速,实在是无愧于埃迪给他的“公正”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