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在想……对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突然想到的,都是不肯定的猜测,如果哪里说错了,你一定不要生气。”

“我在想——”天草忽然说:“埃利克刚才,难道是在愧疚吗?”

“啊?”

“真是完全没来由的想法,但我莫名地觉得,埃利克说起这个人,虽然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但……”

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点点复杂涌在心间,仿佛被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人的情绪浸染了。

——所以,是在愧疚吗?

天草情不自禁把这个新生的疑惑问了出来,稍后就感到有些后悔了。

因为埃利克一下子又不说话了。所能感受到的气氛,比先前增添了难言的冷凝和压抑。

……

问得还真有意思。

愧疚……愧疚?问他刚才是不是在愧疚?

怎么可能——

……

好吧。

承认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但他确实在想起那个孩子的时候,心头很是不是滋味。

赴死之时那般爽快,甚至还捎带了几分颇为无情的迫不及待。那时哪知道死了这一次还能再活,还得没法避免地想起自己当时干出的不负责任的事呢?

他把帕帕拉抛下了,这是对安塔希娅,对将自己视若另一种信仰的人民的愧疚。

而其余的亏欠,又欠在了单单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