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顿了一下,想要腾出手把也黏人起来的小花拂到一边儿去。但风还在孜孜不倦地吹过来,拂开之后它们又来了。

弄了两次,然而,在第三次花儿再往手指上弹的时候,有人从他身侧伸来了手,帮忙挡住了碍事的花。

白发的魔术师就坐在男人身后一点的地方,手臂抬起,就像一道护卫着他、又将他半圈在自己的领地中的高墙,只有不具威胁力的微风能够轻松地穿破这道屏障。

“说过多少次了。”

埃迪没有回头去看他,仍是不带情绪地垂眼,盯着已经在指尖翻转起来的花:“不要突然一下,偷偷摸摸地出现在我背后。”

“没有偷偷摸摸啊。”梅林轻笑。

他起初还是好端端地坐着,一手挡着被风吹得乱舞的花丛,同时,还要探头,凝望着心上人专心致志为自·己编织花环的动作,还要细细打量心上人侧脸上专注的神情。

啊。

真是越看越喜欢。

越看越是心痒难耐。

于是,情不自禁间,梅林又无法安稳地坐着了。

他很是自然地换了一个姿势——双膝着地,压着些许不那么听话想要翘起头的花儿,悠悠地直起腰,身子贴上了男人的背,像是没有骨头地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的下巴就从后面搁上了男人的肩,再往里面靠一点,嘴唇就要碰到男人的耳朵。

“紫色啊……埃迪,你觉得这个颜色最适合我?”

“没想那么多,紫色不就是你眼睛的颜色么。”

埃迪随口道。

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未完成的花环上,暂时没有多给趴在自己背后骚扰不停的梅林分去多少心神,顶多觉得这家伙翘起来的头发在脑袋边磨蹭,弄得他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