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对准着他猛地扑过来,但埃迪要是有意,这人绝对沾不到他的衣角。

之所以没动,停在原地任由那人像只受惊兔子似的躲过来拽住自己的披风,便是因为,他提前注意到了,这人是一个小姑娘。

顶多十来岁,个子小小的,扑到他腿上,还没有他的腰高,看着真的像是一只小兔子。

如果来碰瓷的是个像奥兹曼迪亚斯那样烦人的小子,埃迪自然会目不斜视,让小鬼直接扑到地上去趴着。

但是,换了个性别就不一样了。

他反手把兔子……不,小姑娘从自己腿边捞起来,望了一眼她的正脸,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见过。

那么。

“做什么?”埃迪直接问了。

“……呜!”小姑娘哽咽了一下,没说得出话,竟是被他看过来的这一眼吓得要哭了。

埃迪:“……”

他刚喝完酒,从前面的酒馆出来,没走几步路就遇到了这个事儿。

虽说他的问题没得到回答,但埃迪又往陌生小姑娘奔来的方向看了看,心里顿时就有了数。

不用说出一个字,他随手把刚拎起来的小姑娘重新放到地上去,在抬头的间隙,不带温度的目光往前面一扫,那蠢蠢欲动的阴影便在刹那间消失。

当然,不是被他吓走了。

而是更极端地,变成了矗立在阴暗角落里的冰雕。

暗处的变故埋没在暗处就行了,埃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双手环胸,低头望向还是紧紧拽着披风不放的小姑娘。

小姑娘终于把那股哭劲儿压下去了。

她的细得不比蚊子嗡嗡大多少的声音也漏了出来:“能不能……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