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枪,是由冰所凝结而成的武器。

出奇地坚固,也出奇地锋利。

冰晶所融化的冰水悄无声息地向下滴落,也更加无声无息地汇入了芬巴巴还在流淌的血液中,最终,血与水全部浸没进脚底昏黑的土壤之中。

不等吉尔伽美什再开口,这个外乡人就自己说了话。

“唉,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恩奇都问他。

“这头怪物的力气还真是大,为了让他安静点别到处喷火,我把他拖到这里,用力过猛,把两只手都弄断了。”

确实。仔细看就发现了,男人的胳膊以颇为奇怪的姿势垂在身边,即使又有大胆的血珠飞溅到了他脸上靠近眼睑的眉间,那血珠缓慢地顺势流淌而下,也没有抬手去擦。

只不过,手断掉了,跟“可惜”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疑问倒是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大概需要半天才能痊愈。”

在两人——主要是恩奇都诧异的目光中,男人笑了起来。

如上所述,就算断了双手,他的笑看起来也张扬得不行。再配上那双似乎比头顶正照耀着他们的阳光还要明亮的金色的眸子,顿时更加——嚣张。

他来到了恩奇都的身前:“在那之前,我只有再等一阵,才能把最美的花束捧到你眼前。”

“美丽的人啊。”

多么深情款款。

暂时用不了手也没关系,他就微微低头,目光闪动,朝眼前这个美丽得宛如兰花的少年笑。

“接受我的求婚,成为我的妻子,好不好啊,嗯?”

恩奇都:“……”

吉尔伽美什:“……恩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