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夜深。

“你是曾经与海洋拼搏的那个水手,你是被人陷害沦落至鉴于痛苦挣扎的可悲的年轻人,你是终于逃出监牢,在仇恨之中得到新生的基督山伯爵——你是埃德蒙·唐太斯。不管你想不想承认,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在猛地转身,抬眼望来的男人的视野里,少年的面庞有大半都被黑夜的阴影笼罩着,这是后边微弱的光无法祛除的。

看得最清晰的地方,是他勾起的嘴角,笑得分外地张扬,还透着几分对说教者的挑衅。

“在指点别人之前,先让自己以身作则,把死都不承认的‘过去’承认了吧。”

他仿佛在说:别洋洋得意,瞧,我也把你看穿了。

——同时,我们也扯平了。

“……”

那一刻,埃德蒙的神色淡漠,似是在这小小的讽刺之中不为所动。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银发少年那双早就看清了的金色的眼睛里,映出了更为清冽,如被黑云覆盖的月色一般的雾色。

又像是,正从男人唇角漏出的烟的雾气。

而在另一边,位于体内的更深的位置。压抑的烟气还没有通过喉管进入肺部,却意外地——已经在靠近心脏的位置火热地灼烧。

……

“虽说情况大不一样,不过,刚巧心情好,我来给你做个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