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利,你要为从头到脚都写着虚伪的杂种,选择违逆我?”

“我……”

艾尔利能够察觉到,王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个位置,是他的胸膛,也是胸膛之中的他的心脏。

但是。

他不害怕他。

只有昨夜来得那般突然、又从未见过的危险的压迫感,才会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一丝恐惧。

其他时刻,他不害怕吉尔伽美什,他憧憬他,信任他,在心中已然散去了迷茫的现在,他的意志史无前例地坚定,他希望——

从总是能为他指点迷津的他那里,继续得到现下最期望得到的支持。

“王啊……”

他不知不觉间,又重新用起了每当失落都会选择的称谓。

“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有很多疑惑没能想明白,还有很多、很多被人等待着的答案,没能给出来。”

“也越来越发现,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短,短到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尽力,把离我最近的、这一阶段最想完成的那一件事做完,并且做到最好。”

艾尔利的额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王的肩上,长发顺着脸颊滑落,彻底地将他不知是否黯淡的面庞遮盖。

“然而,就算只做这一件事,我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王。”

“你能够,给予我勇气吗?”

“只要抱一抱我,跟我说一句话就好啦。在那之前,我想再快一点,再多做一点——”

含糊的说辞,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清楚“在那之前”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期限。

可是,吉尔伽美什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