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个极其心软的好姑娘,最见不得别人情绪低落,更何况造成情绪低落的原因还是她的打击。因此,几度张口想要略微修改一下言辞——比如,其实也没有没有那么糟糕啦……不对!不能昧着良心,那么写确实会让收到信的人看了生气呀!

经过了相当痛苦的内心纠结,佐仓千代坐在床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玩具熊的脑袋上,两眼无神:“那个,caster先生,我很想问一问……问什么非要写信呢?道歉这种事情,是不是面对面亲口说比较好呢?”

艾尔利几经犹豫,还是把笔放下了。

“因为——”他的话音也出现了犹豫,但十分短暂,若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来:“我所提起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很久很久……以前?”

“是啊,至少对我来说,也应有几百年了吧。”

“天呐——”

“当然,时间对于英灵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记数。如果不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际遇,我们的想法不会改变,我们的执着仍会继续,而在最早之时落下的鸿沟,也自然不会消除。”

“啊,这是在说……”佐仓千代又跟不上caster先生的思路,实因为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且跟一开始的“为什么不当面说”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而在这时,艾尔利再度低头看了看他写了一半的道歉信,眸光微敛,竟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很庆幸,我遇到了不少,所以,改变了。”

佐仓千代:“欸?改变了什么?”

艾尔利也不深入跟她解释,只举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如果是以前的我,我肯定不会写信。”

“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