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在牢狱中苦苦挣扎,不知何时忘却了计算具体的时间。

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

唐太斯相信他的父亲会永远等待自己的归来,而梅尔塞苔丝……他的内心深处,却难以像前者那般肯定。

他不能再细想下去了,这会让他的心被猛地揪起,痛苦不堪。

心烦意乱的男人靠着墙,直盯着地板的目光涣散。

没过多久,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心态顿时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次……这么说起来,还有别的人吗?”

唐太斯莫名地陷入了自己都说不出怎么回事的纠结。

这等情况持续到海鸥艾尔利带着鱼回来也没有得到缓解。

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唐太斯沉默了半个晚上,终究难以忍耐心中的焦灼,便睁开了眼。

单间的囚室内没有多少光亮,起到照明作用的只有侥幸倾斜着投入的月光。

可他抬起眼帘之后,却将在眼前放大的如月光一般纯洁的面容看得何等的清晰。

艾尔利不知何时恢复了原型,悄悄地躺在御主的身边。

破床就这么宽,想塞下两个人,就要彼此靠得很近。

青年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无比细密,似乎能将所有的情绪,以及那双足以让天下所有宝石黯然失色的眼瞳悄然掩藏。散乱的长发就像湛蓝的海浪倾撒在他的身前,有几缕甚至调皮地脱离主人的控制,紧贴在了另一个人的胸前。

唐太斯屏住了呼吸,再一次因这神圣而又堪比奇迹的美景而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