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后面的心理活动是事后才想起来的,不然,要是再如实告知,王的身心恐怕根本愉悦不起来了。

虽说,那时的王本来就有一点不高兴。

不高兴的原因不明。只记得王屈起手指,敲着盔甲的外壳,还听着内里空无一物而传出的清脆回响,他的双眼比最醇厚的红酒更要纯粹,瞳孔中倒映出的却是盔甲内部的虚无的阴影。

——哦,现在都有胆子来揣测本王的意图了啊。

大概说了这样意义不明,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生气的话。

——关键的话没听到么……算了,也没错,本王确实,要把这具碍事的壳子……

——拆掉。

……

就像思绪再度被强行扯回来的现在一样。

已经,被“拆掉”了。

不仅如此,还被里里外外,无比彻底地“吃掉”了。

艾尔利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么多,思维也着实太发散了点。

毕竟如今的情形是,他大概快要被褥狂卷的浪潮般猛烈又不间断地倾覆上来的陌生感觉给逼疯了。没能体会到有多快乐,从眼角滑下的泪水早就打湿了脸颊,从干裂的唇边漏出的嗓音沙哑,掺杂着克制不住的呜咽,不比猫儿的叫声重多少。

只有“感觉”是陌生的,艾尔利却意外地没有觉得这样的王很陌生。

因为最早接触到这个男人时,他就已经是霸道得不容人反抗的人了,而且,对比他真正发怒时的模样,现在甚至能算得上非常克制和温柔。

也因为,艾尔利并不是没有被王这么不客气地“惩罚”过。只是,这一次的惩罚不再是揍他一顿,把他踹开,亦或是其他的习以为常的方式,而是……换了另一种。

吉尔伽美什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逼着几乎喘不过气的他开口。

“我……呜……敬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