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死。

我当然不准备要谢晓峰的命。

谢晓峰却当成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出剑, 俊俏的脸庞上满是冷然之色,一剑出,竟隐隐带上了几分大宗师才有的威势。

我抬起血河,旋身半步已抵到谢晓峰剑前,掌心内气自剑柄而下至剑身,血河神剑和谢晓峰的剑相接之处,有剑鸣之声传来。

谢晓峰的额前已经渗出了汗珠。

我用手指轻敲剑身,止住剑鸣之声,随即剑锋向上斜挑而出,稳稳当当地停在谢晓峰的心窝前。

我对他道:“我观你如同你观夏侯星,我的剑可收,你的剑却不肯停,如果说你昔年对敌,不杀人就是被杀,如今你已有点到为止的实力,为何还要一杀再杀?”

谢晓峰叹道:“受教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道:“人命最贱,人命最贵,日后手下留一线,便算是还了我今日点拨你的恩。”

谢晓峰持剑行礼。

我看向夏侯星。

夏侯星的脸上露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来,他道:“原来谢晓峰也是会败的吗?”

谢晓峰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道:“是人都会败。”

虽然我没有败过,但我同意这话。

我对夏侯星说道:“你和薛可人之间的事情本是家事,我不应该管,但是既然薛可人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你,你强求了三年,也该清醒了,进去写封和离书吧。”

之所以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是因为这样至少让薛可人面子上好看一些。

夏侯星哭哭笑笑地说道:“是啊,三年,她为了逃离我身边什么事情都肯做,我早该知道,像她这样的贱人不该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