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黑着脸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胤禛怒道:“若不是太医说你只是睡着了,我……明明知道自己体弱,你就不能爱惜一点吗?”

见胤禛气急,贾环顿时气虚,老老实实喝药,一面道:“我已经很注意了,每顿都吃药膳吃到撑,觉睡的比弘晖还多……”

胤禛哪里肯信,道:“若真是吃饱睡好,怎麽还会一睡三天?”

贾环道:“我是睡的很早,可是睡的不好……总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福晋恨你?”

“弘晖的事上,我对她问心无愧,是以她如何想,又与我何干?我只是担心,弘晖要是死了,你伤心怎么办?你怪我怎么办?你再娶了妻子重新生孩子怎么办?”贾环闷闷道:“一想就睡不着……四哥,我好想越来越像女人了,明明知道想这些也没有用,可是白天还好,晚上一闭上眼睛,这些念头就会冒出来,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唉!”

“患得患失,又岂只是女人独有……”胤禛道:“那次大雪之后,我何尝不是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罢了又板起脸来,道:“弘晖没事,我自然欢喜无限,但却绝不愿你因此熬坏了身子。还有,弘晖若是有事,我伤心自是难免,但是你怎会觉得我会怪你,怎会觉得我会另娶妻子?实在该打!”

贾环听了前面半截子,原是十分内疚,等听到后半截,怒道:“早知道就不管你们家的事!好人不是!”

“你啊,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笨的可爱……”胤禛把他揽过去,道:“若是换了旁人,避嫌尤嫌不及,偏你就主动揽过去。”

贾环道:“若是帮不上忙,我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但既然是能做的,若是因避嫌二字,坏了弘晖的性命,让四哥承受丧子之痛……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