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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林却不同,地是李磐的,修园子的是工部,钱则大部分从内库来,李资掏了一小部分,李旬一穷二白的,意思意思的凑了两万两银子,白担个园主的名儿。最后挣的钱,绝大部分都流到内库做了李磐的私房,剩下的李资和李旬各分了一份,就这么一份,就已经同黛玉玉芙园所得差不多,可见不管在什么时代,建这种“超级会所”来钱都快的很。

只是李旬就是有这个本事,再少的银子他也能活,再多的银子他也能花,是以找老婆要零花钱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实在不算稀奇。

李资回来的时候,林楠依旧坐在阑干上喂鱼,李资从身后将他揽在怀里,握住他的手,皱眉道:“手又这么凉。”

捂在手心里揉了又揉也不见回暖,李资索性将人抱下来放在椅上并排坐着,将手塞进自己胸口捂着,无奈道:“你怎的就和这池里的鱼杠上了呢?”

李资的胸口暖烘烘的,慰的人心舒贴,林楠一时不愿将手□□,只抬抬下巴示意,李资取过桌上的画细看,那画儿才画了一半,只大小两条鲤鱼在水下悠游,不由笑道:“意态悠闲,灵动活泼,嗯,阿楠的鱼是画的越来越好了。”

林楠抽出一只手,在画上指点道:“总觉得少了几分张力……”

摇头将画扔在一边,这个时代娱乐实在太少,戏班子要排几个月才能出个新戏,唱歌跳舞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曲子,游山玩水他又懒得动弹,最后也只能在书画上找到几分乐趣了。

扭头问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事儿办妥了?”

李资将他的手又捉回去捂着,点头道:“嗯,都准备妥当了,保准吓得那些戎狄人夹着尾巴滚回去。”

林楠冷哼道:“他们若是好声好气来求,说不定陛下看他们可怜的份上还送他们点儿粮食。但既然说了若是不给就自己来取……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来取!”

李资揉着他的头安抚了下,又道:“到时候陛下会亲自出面,我同陛下说,我会在幕后主持军演,陛下也信了。”

“嗯?”林楠微愣,什么叫陛下也信了?好端端的为何要骗他?

李资解释道:“你不是让我安排离京的事吗?这是最好的机会。”

林楠眨眼:“机会?”

离京就离京,要什么机会?

李资好气又好笑,道:“看你平日里还挺灵光,怎么糊涂起来就死活不开窍?你没发现这一年陛下盯我们盯的紧的很吗?他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把我们缠一个在京里,就怕我们丢下他一走了之。”

林楠讶然道:“陛下猜到我们要走?”

李资叹道:“自你任首辅以来,修堤、修水库、挖井、开坡地、引进番薯玉米棉花,还有种痘等等……似乎想把要做的事一下子都做完似的,再加上有林大人的前车之鉴,他猜不出来才怪了。”

林楠抚额,他心目中的离京,是如他爹一般,给陛下上了辞呈,该交代的事儿都交代完了,光明正大的启程……怎的现在弄得跟做贼似的?

“你想多了,陛下心性纯良,我若一心要走,他……”

李资冷哼道:“你若一心要走,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林楠皱眉:“这话怎么说?”

李资道:“陛下登基六年,只任性过两次,一次是登基之初封你为太傅,一次是父皇和林大人离开之后,封你为首辅……当时多少人哭天喊地的反对,他硬是咬着牙半步都不让。你没发现他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才格外执着吗?以前可以说他是孺慕之情,可是现在他都十九岁了,便是吃到个甜一点的橘子,也巴巴的给你送来,不说别的,就为了选秀一事,他在你面前撒了多少次娇?”

林楠失笑出声,道:“你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李资急道:“不是我乱吃醋,那小子现在是只把你当长辈敬慕着,只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你,可谁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想?你知道他为什么三年无子?他宫里就皇后一人,可除了初一十五,他就没往皇后宫里去过,便是初一十五,有没有沾皇后的身可还不一定呢!他正精力旺盛的时候,偏偏还戒了女色,你说……啊!轻点轻点!”

林楠收回手,冷哼道:“越说越没谱了!”

重又趴回阑干上喂鱼。

李资在后面环住他,低声引诱:“我们先去江南看看父皇他们,然后去昆明,听说那个地方气候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而且风景秀丽,有许多露天温泉……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想两个孩子吗?”

说到孩子,不得不赞一声太医的医术了得。当初黛玉先天体弱,又被人下了药,林如海和林楠都担心她在子嗣上有所遗憾,不想在太医的调理下,黛玉成婚六年就生了四个。其中老二老三是双生子,刚满月就被太皇上赐名为林焕、林烁,过继到林楠名下以继承林家香火,又在他们两岁的时候,接到了身边亲自教养,算算现在也都快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