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笑笑,颖妃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所谓的“按例而行”,打的就是激怒皇后的主意,皇后报复她这么久,她手里不知握了多少把柄呢,就等着向李熙倒一次苦水,说明皇后在宫里如何一手遮天,如何因了陛下将凤印交给她暂管,就对她肆意报复云云……
这是在问他:眼下时机到了不曾?
果然卫若兰接道:“前些日子静安公主进宫见驾,不知说了些什么,陛下又将皇后娘娘申斥了一番……”皇后娘娘失宠,已成事实,只是能不能推的倒,还在两说。
林楠叹了口气,漫不经意道:“宫里的这些事儿,我们这些外臣如何插得上手?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顺其自然。
卫若兰将这四个字记在心里。
插不上手?谁信啊,若插不上手,之前的“时机未至”、“按例而为”又算什么?
林楠在他们面前说话向来直白,但是只要涉及后宫,便讳莫如深,说话跟猜谜似得。
又东扯西拉的闲聊了一阵,送走冯紫英两个,林楠也看不下去书,开始算日子。
乡试在八月,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他祖籍在苏州,再几天就得启程回苏州准备应试了。
怎么想怎么有点心虚,倒不是怕考不过,先后有林如海、时博文、时元洲尽心教导,且他天赋也不差,按他家先生和师兄的说法,只要他不临阵怯场,过个乡试,问题不大,可关键是扬州有人正等着他回去收拾呢!
越想越不安,索性将林成叫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