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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看来这次的苦头,最好还是先吃足了……

他本还有闲暇思考其他,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妇人折腾人的手段。

他对李磐说的轻巧,实则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这种罪――林如海可没有罚他跪祠堂的嗜好。

先是双膝着地的地方开始针扎一样的痛,这种痛初时不觉如何,时间久了,便生出骨头被石板磋磨的错觉,这种慢慢痛入骨髓的滋味,确实有些难受。

然后是冷。

天上地下,无孔不入,刺骨的寒。

痛也罢,冷也罢,都好说,只有累字最难捱,林楠觉得自己只要稍稍放松一点精神,整个人就会一团泥一般的软在地上。

他甚至希望再来几个看热闹或幸灾乐祸的,好让人家看他的热闹的同时,他也跟着热闹热闹,这样时间就没那么难熬了。

只可惜除了一开始张翰一拨人,其余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硬是不在他面前出现,间或有几个太监宫女经过,也脚步轻巧的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怕惊动了他似的。

只有李磐隔一会便探一次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楠抬眼,看着夕阳敛入云层,带着湿气的风吹在已然冻的没什么知觉的脸上,皱了皱眉。

人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叫什么?罚跪又遇桃花雨?

这位皇后娘娘,到底想什么呢?嫌他现在还不够凄凉?他是不是该晃两下,然后“晕倒”,好让人来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