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叹道:“我知道伯父有心报太子殿下大恩,可若是您不肯毒害秦王殿下的话,您在太子府,还是在秘书省,有多少区别?太子殿下不缺一个替他掌管图书之人。”

林博远皱眉不语。

“伯父,秦王与太子之争,说白了不过是李家的家事,我们何必插手其中?谁也不知道,害死爷爷奶奶的乱兵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伯父既能将此恩德记在领兵的太子身上,又何不干脆记在李唐身上?”

林博远不答,看着林若:“你让我不插手,你呢?”秦王与太子之争,他便是想插手,也未必能插的上,但他这个侄儿却未必了。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软,又一向感情用事,往往被他身边亲近之人所左右……林若此刻的一举一动,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

林若断然道:“我当然也不会,至少现在不会……伯父您知道的,我的脾气,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

第二天又是庙会,林若睡到日上三竿才施施然出门,寻了个凉快的地方“摆摊”。

这次的生意竟还过得去,接连招待了几个只为听吉利话儿求个心理安慰的客人,挣了二三十文钱。林若不由感叹,这才是卦摊应有的姿态啊,如今他也算是入了行了吧?

才这样想没多久,人流忽然骚动起来,一个年轻男子满头大汗的分开人群冲了过来,待看清面前的人的确是林若之后,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林若刚要问话,那年轻男子噗通一声跪下,开始嚎啕大哭。

“大师,大师,求大师饶命!”年轻男子一边拼命磕头,一面哭求:“求大师饶命啊!”一个大男人,竟哭的涕泪横流。

小书大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认都不认得你,什么饶命不饶命的?好似我们要害你似得!你到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