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愤怒的情绪不是没有,只是对方太强大了,她不敢,只能忍气吞声,做小伏低,但是,有些事是忍不了的——如果这个时候不抗住,以后恐怕会更难过。

“……难道这一切的伤害,胁迫和恐惧,能成为我愿意追随您的理由吗?了不起的lord voldeort,难道我——斯莱特林的后裔,看起来像个没骨头的懦夫吗?因为害怕就屈膝投降?”艾比的声音有些颤抖无力,但是还是倔强地说完了——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血统了。

魔王大人似乎被那句“斯莱特林的后裔”打动了,做在那里没有动,怒气渐渐平息,若有所思地看着艾比,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姿势,然后慢慢地开口:

“你很勇敢,很有骨气——我很高兴。……我原也没有打算让你当我的使徒……”

艾比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还沾着泪水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您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当然了,我的小艾比。”voldeort微笑着站起身,来到艾比身边,俯下身子,柔声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艾比知道自己至少过了这一关——她至少不需要被抽筋扒皮,也不需要当食死徒了,她全身虚脱,顿时高兴地哭出来了,情绪像泄闸的洪水一样爆发。

“呜呜呜……呜呜……谢谢您,谢谢,y lord,我,我,对不起……”她扒着vodeort的胳膊哭了起来,一副又是委屈又是抱歉的样子,“呜呜……我是一个坏孩子……呜呜……”

过于害怕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艾比觉得全身无力,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不管voldeort打的是什么主意,至少这会儿她是安全的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得把戏演好了,她现在应该像个任性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样,或是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害怕的小孩子才对;在达成目的之后,就应该适当服个软,示个弱,这才是明智之举。

魔王大人看着抽抽噎噎的小艾比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猪一样扭动着,突然觉得很有趣很喜欢,就像当初孤儿院里比利的那只兔子——他喜欢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可是比利就是不肯给,于是,他就把它吊死了。

想到这里,voldeort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以前了,最近不知怎的,时不时地回想以前的事。他的目光转向艾比,难道是——因为‘那个’的缘故吗?

艾比怯生生地抬眼看这个魔头,只觉得他眸光闪烁不定,深邃的目光中流动了血红的眸色,好像在想着什么;艾比心里更加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头不会改变主意了吧?!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溜了的好。

于是,她小小地扯了一些voldeort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lord voldeort,我,我想回家了……已经很晚了,他们会担心我的……我,我想他们了……好不好让我先回家呢?”

voldeort微蹙的眉头倏然松开了,转向艾比,亲切地笑了笑。

艾比看见他的脸对着她,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这么清楚看voldeort的脸。——诚然,他曾经是个很俊美的男人;但是,现在他的大半容颜完全破灭了,好像被一种奇怪的火焰烧伤了一样,扭曲的伤痕纠结地布满他的左颊、下巴、大部分额头还有一小部分右颊,宛如地狱来的使者,狰狞恐怖。

艾比不敢看了,故意装作擦眼泪,低下头去——何必呢?!弄成这样。

voldeort抬起大手摸摸她的头,温言道:“当然了,乖孩子是应该早点回家才是。不过,我希望你明天的开学不会被耽误?”

“为什么啊?”艾比奇道。

“因为你们的校长有些小小的不舒服——我希望他依然可以主持开学。”

他的声音像布道的牧师般温柔动人,艾比不觉疑惑——也不知是真是假?!

49、天算不如不算

新学期一开学,艾比心急如焚地熬过了开学典礼,她急着找老邓商量事儿。

昨天与魔王的谈话吓得艾比整夜睡不着,一想到老邓很可能是受伤了,她就吓得半死——这老头可是她最后的靠山啊!靠山倒了,她可咋办啊。

昨晚遇到voldeort的事,她甚至都不敢告诉家人和小蝙蝠;不敢告诉家人是怕他们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情来,而不敢告诉小蝙蝠——虽然,她曾经把一切都全盘托出给小蝙蝠,但那是在危险还遥远的时候,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危险就在眼前,她又怎么可以把他拖进去呢??朋友不是这么当的。

难道她要告诉小蝙蝠,非但昨天她和黑魔王“推心置腹”地谈了很久,而且估计以后她还得继续和这位黑道大哥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