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余举起右手:“击掌为誓。”

李元吉亦举起右手,迟疑了一下才在安余白嫩手掌上轻拍一下。

安余起身道:“如此便要依仗齐王殿下了。这柄剑虽好,却比平常宝剑重了近一半,我还需要时间熟悉,齐王若无他事,安余便不奉陪了。”

主人逐客令都下了,李元吉怎会还不识趣?点头道:“安兄请自便。”起身告辞。

安余送他出门,不由略有感慨,这李渊也不知是好运还是歹运,生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但是同样的,也个个都胸怀大志,胸怀大志的儿子多了,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安余仍旧呆在齐王府足不出户,每日练剑弹琴。非是他放心李元吉,而是因为他现在孤身一人,在长安人生地不熟,能找到那两个最懂装神弄鬼的小子几率实在太小。

既如此,倒不如留在齐王府,一面监视李元吉的动静,偷听他的谈话,一面盯着他的亲兵。李元吉手下够层次的高手不多,若要围捕寇仲徐子陵这样的人物,也只能靠人堆,到时必会调动亲兵,他盯着亲兵,就是消息晚一些,总不会错过就是了。

虽然已经洗浴完毕,但是安余仍旧赖在浴桶里不太愿意出来。他对齐王府的生活最满意的地方,就是每天都能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干净的床上睡觉。

比起被宁道奇和祝玉妍追赶的日子,这简直就是天堂。虽然有那两位的陪练,他的武功一日千里的进步着,但是这绝不代表他喜欢过那种东奔西逃恍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生活。

屋面有风吹过,厚重的窗帘有规律的舞动着。

窗外,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静立在立柱的阴影中,他没有做出任何遮掩隐蔽的动作,只是静静站着,便仿佛整个人化为虚无,融入了黑暗中一样,若不近前,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一身黑衣,脸上亦蒙着黑巾,连手上握着的已然出鞘的长剑都是漆黑的,不见任何反光。

露出外面的眼低垂着,显得很是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