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个愚蠢的错误吗?
当然是,你不需要爱,身在江湖的人都不需要,你忘了这是个你吞我食、弱肉强食的残忍世界吗?只有自己才值得自己爱,一旦爱上别人就会软弱,变成殂上肉,你就是!
嗳,都到这种时候了就别再吵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哼,我不会像你一样软弱无能!
好吧,那麽下次让你当我。
一言为定。
另一个「她」,静了。
尚存一息奄奄,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集聚剩馀的全部功力,在最接近心脏的胸骨烙上一个「忘」字,深刻入髓。
忘……亡……心……
心亡人亡,不正是忘心无我吗?
这个字烙得他好痛、好痛呀!
一口朱泞再呕,忘,染红了。
世间万物,都是红的,包括那个穿著红白宽袍的鬼。
鬼隐面无表情地俯视沐浴血海的同修,落入妖瞳的将死之人,似盛开赤泊中的波罗奢华,以血滋养的圣洁红花。
「唷,你来啦。」气虚招呼,彷佛閒话家常。「扶我一下好吗?」
鬼隐蹲河蟹词语,扶阴阳师靠著他坐起。
「念在同修情谊,帮我一个忙。」
阴阳师从没开口要他帮忙过,岂知这唯一一次的忙,竟是临死前的嘱托。
「何事?」
「我要欲苍穹和他的兄弟因机缘图分崩离析……我要他们……在受尽欺骗与背叛的痛苦後死去……」说话声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气息体温随汨汨血流渐速逃逸。「但……我要欲苍穹活著……」